燕妃娘娘(1 / 3)
翌日,晨风仍有些冷,淑景殿内的奇花仙草在风中轻轻摇摆着,到处弥漫着淡淡的异香。
殿内,灯火已烬,蜡炬成灰,淑妃一向起的很早,正对着铜镜思虑着,昨日太过于紧张琅嬛,不到万不得已,怎会轮到琅嬛去和亲,还扰的三郎、六郎都不安生。
“娘娘,传早膳吧?要不要让萧孺人过来侍候?昨日很合娘娘的意啊!”吴妪低声询问着,她是李恪的乳母,一直留在淑景殿侍奉。
“宣儿啊!是个好孩子。”淑妃停顿了一下,吩咐道:“传膳吧!不用宣儿过来了,让她好生歇息,不必打扰他们。”
吴妪自是明白娘娘的深意,“这下好了,殿下的子嗣有指望了!自王妃仙逝之后,老奴的心都要操碎了!”说着,心间一酸,拿手抹了抹眼泪。
秋日的阳光格外绚烂,说是松涛阁却连一个棵松树都没有,只有一苑的花团锦簇。
淑妃随着吴妪在花圃中欣赏着,时不时向松涛阁看上一眼,侍立的宫女们低垂着头,都是得了吩咐的,谁也不敢去打扰里面的人。
“娘娘,您看……。”吴妪一脸的笑意,“虽说以前闹过别扭,现在不是好端端的吗?正是应了那句老话儿,床头打架床尾和……。”
吴妪正说着话,忽听松涛阁内有人叫了一声,正是萧孺人的声音,乐得更是合不上嘴,“您看我们殿下还是挺能耐的,到现在还折腾。”
淑妃笑而不语,这两个孩子呀!竟是一样的心性。
寝室内,萧可把毯子捂在自己的胸口,眼睛直勾勾望着李恪,因为她一觉醒来就看到他的脸,近在咫尺,而且自己的手臂还勾着他的脖子。
“是你抱着我睡的,可别赖我。”李恪穿了袍子,又穿了靴子,接着数落萧可,“都日上三竿了,还不起床!有你这么做儿媳妇的吗?不用伺候婆母?”
“你怎么不叫我!”萧可很委屈,昨天大概太累了,一觉睡到现在,看看窗外的日头,自己都不好意思出去。
李恪心里记挂着事儿,又不在乎这些繁文缛节,打趣了萧可几句,匆匆出了门,见母亲和奶母在一起赏花,忙过去行礼。
吴妪一见他就唠叨,“这是急着上哪儿去啊!倒是用些点心,脸也没洗……。”
“您老就少说几句,约了六弟他们打球呢!”又向母亲行了礼,步出去几步又转了回来,“琅嬛要是不难受了,一会儿让她也过来。”
淑妃早已司空见惯,随着他去,只要不再为慧仪伤神,无所谓做什么。
目光一转,看见萧可在松涛阁外很局促的站着,招手叫她过来,还是昨日的装扮,月白色襦衫、石青裙子,配一条淡黄的帔帛,很单调挽着一个髻。
“母……。”萧可忙行礼,但淑妃昨日叮嘱她以后要和三郎一样称呼‘阿娘’,便改了口。
“起来吧!”淑妃扶了她起身,挽了她的手道:“跟阿娘去用一些点心,再陪阿娘用午膳吧!”
午后,宁静无比,遥望太液池,波光粼粼、烟波浩渺,偶有白鹭、水鸟飞来飞去。
萧可一直坐在画廊里对着海池发呆,淑妃午休未醒,李三郎早就没了踪影,只剩下一个无所事事她。望了望四周无人,很惬意地伸了个懒腰,整整一天待在淑景殿里扮淑女,滋味真不好受,正在胡思乱想之际,双眼给人蒙上了,一定是那李三郎在背后搞鬼。
“猜猜我是谁?”
身后之人显然不是李恪,萧可听出他的声音,“雉奴,你怎么来了?”
“听说你在淑母妃这里,我特意来看你呀!”稚奴笑了笑,便在萧可身边坐下了,“淑母妃不舒服吗?你来侍奉?”
为免节外生枝,萧可没有说出十七公主一事,“不是的,是阿娘找我说话,陪着她唠唠家常什么的。”
“哦!”雉奴点了点头,“我送你的锦鸡呢?”
“还在呀!”萧可眨巴着眼睛,“你怎么东问一句,西问一句的?”
雉奴朝她身边挨了挨,轻声细语道:“三哥对你好吗?”
“还好吧!”
雉奴有些不相信,“就他那脾气,能对你好?”
“三郎,他脾气不好吗?”萧可想了想,没觉得他哪里不好。
“你是没有见识过。”雉奴摇了摇头,索性换了话题,又往萧可身边挨了挨,“姐姐,你就一直准备这么过日子?就没有别的想法儿?你要家世有家世,要容貌有容貌,你就不往别的地方想想?既然淑母妃这么喜欢你,又听说那杨贵人是不好相与的,要是她做了王妃,你可怎么办呀?”
一番话,把萧可给说懵了,怎么老是有人给她灌输这个思想,“你的意思是……。”
“做王妃呀!还用我教你。”雉奴压低声音道:“你想想,三哥的王妃只能萧家或者杨家的人,不可能再去外面寻!你只要能讨得淑母妃的欢心,我再去耶耶那边给你说说好话,这事儿准成!最好,最好,你再有个儿子。”
“说什么呢!”萧可脸上一红,对着他打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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