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心则乱(1 / 3)
转眼到了金秋十月,丹桂飘香,层林尽染,如萱阁的萱草格外丰茂,再配着水榭边上盛开紫茉莉、菊花、千日红,像打翻了五彩颜料盒子一样热闹。画廊中鸟鸣莺啼,锦鸡悠闲地在草丛中觅食,碧水里的红鲤游来游去,鸳鸯、绿头鸭漫无目的的浮过水面,一幅宁静的午后时光。
萧可才学会一种叫做‘双陆’的棋盘游戏,正同韦琳琅对弈正酣,却被张祥的禀报声打断,说是要她同杨凌香火速到宫里去。
“没有说让韦姐姐去吗?”袁箴儿在一旁询问。
“那倒没有。”张祥躬身向萧可道:“请夫人赶紧更衣吧!车马已准备妥当。”
萧可跟韦琳琅、袁箴儿一样纳闷,宫里有什么十万火急之事要她跟杨凌香同去,明明跟那杨贵人就不对付,平日话都不曾多说一句。没奈何,萧可只好换了稍微郑重些的裙帔,随张祥来到王府的侧门,果然有仪卫簇拥着一辆白铜饰犊车,一上车就看见杨凌香坐在里面,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当没看见她似的坐在了另一侧。
两人一路未发一言,直到兴仁门外下车,内侍总管冯雨早已恭候多时,引着两人经月华门向淑景殿方向而去。
太液池一如的水光潋滟,淑景殿却是一片肃然之气,内侍、宫女皆是低垂着头,个个屏声息气。寝室内,淑妃靠在紫檀木榻上,怀中抱着赵王李福,青丝飘散,眼中含泪,而一向蛮不讲理的十七公主此时像个可怜的小猫,呜呜咽咽哭个不停。李恪和李愔在一旁劝着她们,还有那大着肚子的蜀王妃也在一旁抹着眼泪。
萧可真是喜闻乐见,这个刁蛮公主竟然会有这么一天,今天是什么好日子呀!
见此情况,杨凌香激动地飞扑了过去,像个大花蝴蝶一样,跪在榻前道:“母妃,这是怎么了?”
淑妃一看她那打扮,又急又气,把脸扭到了另一边。
李恪对杨凌香已经是没脾气了,责怪道:“看你穿成什么样子,还不赶紧出去。”
杨凌香觉得冤枉极了,也没做什么呀!就招人不待见,很委屈的退了下去。
杨凌香这么一丢脸,萧可满心欢喜,既然到了这里,不得不装装样子,移步上前行礼道:“母妃,您这是怎么了?”
淑妃一见她,便腾出一只手来去握她的手腕,泪光盈盈的,如梨花带雨格外美丽。
蜀王李愔是个急性子,等不得母亲娓娓道来,抢白道:“吐蕃的赞普松赞干布遣了一个名叫禄东赞的使者前来请婚,不知是从哪里打听到十七妹是耶耶最为钟爱的女儿,又到了该出降的年龄,这不要跟咱们和亲呢!阿娘一听说,差点儿没晕过去。”
萧可错愕,松赞干布不是娶的文成公主吗?难道变了?怪不得淑妃娘娘哭成了这个样子,谁家母亲希望自家女儿去和亲啊!好言安慰道:“母妃,您别难过,也不一定呢!难道陛下能舍得十七妹吗?”
“正是这话了。”李愔又插了一句嘴,“阿娘您这就是白担心,耶耶哪里舍得十七妹,再说都跟房家订了亲,哪能再去吐番和亲。”
“有些事情你们不明白。”淑妃的语调柔柔哑哑,略带哽咽:“吐蕃屡屡在边境挑起战事,又四次三番前来长安请婚,万一……。”
说到这里,李琅嬛扑在榻边放声大哭,“我才不要去和亲,我才不要嫁给那个又野蛮又愚蠢的人,大不了我去耶耶面前说个清楚,他要是让我去和亲,我就一头碰死在他面前。”
萧可暗自叹息,松赞干布也算不上是又野蛮又愚蠢之人吧!配这个自视甚至高的李琅嬛怕是绰绰有余。
“谁要碰死在朕的面前呀?谁又惹琅嬛生气了?”
话音刚落,一人含笑而来,身着赤黄袍,头戴乌纱折上头巾,配九环带,登六合靴,长身挺立,威严又不失慈祥。
李世民好奇地看着一屋子的人,半开玩笑道:“今儿是怎么了?凑的倒是齐齐整整,你们的母亲并没有不舒服呀!”
李愔本就是个坐不住的,直接了当道:“耶耶,您真的要把琅嬛嫁给那个吐蕃的赞普?”
李琅嬛一字不言,跪在榻边哭天抹泪,一付受了极大委屈的样子。
难怪人都聚齐了,今天上午吐蕃使者才入宫,看来他们都知道了,李世民询问李愔道:“六郎,你这是从哪里听来的?朕何时说过要琅嬛去和亲了。”
“就是十七妹那个房家小二呀!”李愔瞪着眼睛道:“今儿中午平白无故跟琅嬛说了这些,这不阿娘都快急死了,我跟三哥去见您,您又忙着!”
“房家小二这么明白,朕还没有决定的事儿他倒是知道了。”李世民找个坐榻坐下,“你们就为这没影儿的事哭成这个样子?”
“耶耶,您还没决定呢!”李愔松了一口气,“儿子还以为板上钉钉了呢!您上午又召见了房相公他们,儿子还以为。”
李世民脸色一沉,“你以为什么,听风就是雨。”
李琅嬛转而跪在了父亲面前,悲悲切切道:“耶耶,女儿不愿和亲,女儿宁愿死在这里。”
赵王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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