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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节(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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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想带着自己一起殒命。

他竭力从脑海里挖取旧日记忆,不防水德玄帝突然走到近前,握着袖子替他轻轻擦拭面颊。

“为父并不急着今天就问出什么。”他将祝玄面上再度涌出的血迹细细擦干,“越是要紧事,越急不得。走吧,说了这半日,为父口干舌燥,回去喝杯茶,陪我下盘棋。”

祝玄默然看着他将袖子上的血痕藏起,抬手按住剧痛无比的眼尾,轻声应了个是。

又到晚霞漫天时,季疆也又一次结束了少司寇的发呆一日,缓缓步出刑狱司。

大门附近的凉亭里,昔日看守恩怨册的书精早已不在,可他每次走过还是下意识要多看一眼——凉亭里有个身影,是如今新换上的看守恩怨册的秋官,见到他,秋官恭敬地行礼:“见过少司寇。”

季疆听他声音甚是洪亮,不由得停下脚步,散漫地四处打量,问:“书精……不,恩怨册一直是归柳看管,怎么许久不见他了?”

那秋官答道:“少司寇日理万机,许是忘了,四个月前刑狱司遭遇偷袭,关押在夏韵间的仪光战将和当日负责看守的归柳秋官,都失踪了,至今未见踪迹。”

季疆没什么良心的胸膛里到底闪过一丝丝愧疚。

从众生幻海里出来后,又遇到源明帝君自爆真身,他整个儿没精打采到今日,什么都懒得想懒得管,倒把归柳这小子给忘了,多半是当日跟仪光一起被源明帝君掳走了,搞不好吃尽了皮肉苦,小命能不能保住都难说。

“你明日去源明帝君紫府一趟,带上我的话。”季疆懒洋洋地说着,“就说赶紧把归柳还来,别叫我亲自过去,闹得难看。”

那秋官嘴上应下,面上难免困惑。

一直以来,刑狱司跟源明帝君简直水火不容,季疆每每提到源明帝君,都十分不客气地称之“源明老儿”,以他的做派,若知道归柳被源明帝君扣押,早就该杀去脸上,怎么反而客客气气让带话了?再说,源明帝君何时听过刑狱司的话?

这位季疆少司寇的行事当真让人捉摸不透啊……

季疆没去管秋官复杂的心事,兀自出门上了车,在云海里行了不到半刻,他忽然又吩咐车夫:“停下。”

车辇远远在云海中停驻,季疆抱着胳膊往前飞了一段,淡道:“跟了我好几天,出来吧。”

云海中有浅紫身影一闪,很快,池滢便落落大方地现了身。

上回见她是在假太子酒宴,那会儿她还做帝君装扮,头戴冠冕,如今却把冠冕下了,又做回公主的打扮,金色珠串在鬓边细碎摇晃——有些眼熟的头饰,幼年时她常戴这个头饰。

季疆眉头皱了一瞬,不客气地问:“什么事?”

池滢微微一笑,躬身行礼——行的是见太子礼,她语气平静:“重羲哥哥,好久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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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继续~

似此星辰非昨夜(一)

季疆的回应极冷淡:“谁是重羲?指鹿为马的闹剧帝君亲身体验过,怎么?想让我也尝尝味道?”

池滢立即换了称呼:“季疆哥哥,这些日子你也不说来看看我,你不来,只好我自己来,可我又怕打扰到你,远远看着你平安无事,我心里能安生些。”

季疆半点与她扯掰的心情都没有,尽情施展刻薄:“长着胡子的老神尊天界多得很,帝君尽可抓着他们,叫哥哥叫爹爹都随你喜欢,还是说,要我帮你抓几个过目?”

这还气不跑她?他就不信了。

池滢面色果然变了,然而只一瞬又重现笑意,眼神里甚至带了些怜爱。

她小声道:“季疆哥哥吃了许多苦,有气没处发,和我闹两句,我高兴还来不及。”

……她脑壳定是漏了缝,也不知进了多少水。

季疆无话可说,转身欲走,冷不丁却听池滢急道:“那个叫归柳的秋官不在源明老贼的紫府。”

“你怎么知道?”季疆的眉头又拧起来了。

他晓得池滢恨极了源明帝君,要不是自己拦阻,假太子酒宴她就要出手报复,她是压根不在乎能不能成,只想倾泻恨意。假太子遇刺后,几个月没见池滢有什么动作,近几日更是被季疆发觉她暗暗跟踪自己,他还以为她会老实一阵,居然连归柳不在源明紫府的事都知道?

池滢眉梢微扬:“我知道的事多着呢!季疆哥哥,我来帮你,无论你想做什么,我都帮你。”

“那就帮帮忙,回栖梧山待着。”

季疆再不客气,右耳上的金蛇倏地落进云海,丈余长的蛇尾“呼”一下往池滢身上扫去,谁想她既不挡,也没躲开,结结实实被蛇尾砸中,痛呼着飞出去老远。

她竟不是装的……季疆终觉意外:“青鸾火呢?”

池滢瘫在云海里半天爬不起,前所未有地狼狈,嘴唇翕动,一个字也说不出。

她只是想帮他,只是想有用些。

父亲自戕后,她除了满腔恨意支撑,已没有什么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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