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1 / 3)
不过在萧纵看来,这种交往很难不带目的性,彼此不戳破罢了。
萧衍看在方润锦的面子上没当众发作,他瞪了萧纵一眼,直接上了车。
接机的小插曲就这样被翻过去。
方润锦去补妆,萧纵和萧靖川留下招待宾客,一时半会都脱不开身。
商务社交对萧靖川来说是一种折磨,不苟言笑的萧指挥官面皮都要笑僵了。
视线不经意间就瞥向弟弟那边。
萧纵容貌像极了父亲,五官立体,唇线习惯性绷直,是带着凌厉的漂亮,最吸引人的是点墨似的瞳孔,仿佛光和力量都聚拢在里面。
这种场合他表现得游刃有余,脸上挂着陌生的营业式笑容。
成熟、干练以及世故。
曾经也是个毛毛躁躁的家伙。
一种奇异、特殊的情绪涌上心头。
萧靖川的名字是爷爷起的,四平八稳,可萧纵的名字却是父亲萧斯年取的。
失去父亲那年萧靖川刚满14岁,已经成为一名军校生,但萧纵只有5岁。对于父亲,萧靖川比萧纵的印象深刻得多。
在弟弟出生那一年,有天他半夜从梦中惊醒,走到书房却发现父亲居然回来了。
那会儿方润锦怀孕八个月,萧斯年在家的日子两只手就能数完。
现在做的这个研究就是为了有备无患,我希望我的家人能更加自由,而不是被这些条条框框束缚住
书房里俩人聊着什么,唯一的光源就是书桌上的那盏台灯,将父母的影子重叠在一起。
老二就起一个&039;纵&039;字吧,别像他哥那样少年老成。
后来那个被称作联邦科技神话的男人,在次子出生后果然给予他更多陪伴,萧纵不记得,萧靖川却记忆犹新。
九岁的孩子从萧斯年那句话里只能听出一点:父亲不太喜欢自己。
这个印象根深蒂固,直至现在。
萧靖川成长时期极力证明自己比父亲优秀,可没等他长大,萧斯年却去世了。
消息受到严密封锁,因此外界并不知道萧二爷出车祸的那晚,年幼的萧纵也在车上。
萧斯年是为保护次子才去世的。
这些年萧靖川听得最多的,就是别人说弟弟更像父亲,无论容貌气质还是聪慧。
而萧纵也确实应了这个名字,做事离经叛道,早年离家出走更是把老爷子气个半死。
萧靖川忽然发现萧纵脸上的笑容凝滞住了。
他的目光停在一个oga身上。
好久不见,阿纵。叶雨濛微笑着对他说。
叶雨濛。
人如其名,烟雨朦胧的。
短短几个字像水滴入沉寂的深潭,涟漪越扩越大,惊动了水底的暗流和尘封的记忆。
记忆中的布雷斯顿,好像总没有天晴的时候。这座城市气候潮湿,天空永远带着一层阴霾,灰色的尖顶建筑高高耸起。
路人匆匆走过,时不时向对峙的两个人投去好奇的目光。
我们还会再见吗?叶雨濛明明没淋雨,眼睫却仿佛是湿的。
萧纵曾经爱极了他眼里的光芒:温柔、清澈,望着你时仿佛你就是他的全世界。
到头来才明白,命运所赠送的礼物,早已在暗中标好了价格。[1]
变故是从一场绑架开始。
萧纵很少回忆这件事,以至于很多细节都模糊了。
只依稀记得自己断了几根肋骨,被关在屏蔽信号的旧仓库里,救出时已经严重脱水,性命垂危。
他不知道在昏沉中度过多少天,更不知道老爷子为了他险些把整个联邦翻过来。
萧纵失踪后,叶雨濛作为唯一清楚行程的人,在萧家铺天盖地搜寻萧纵时果断选择逃避。
警方几次盘问,他都坚称自己只是萧纵的合租室友,并不知道室友平时做什么、认识什么人、去了哪里。
事后他说因为怕被当成绑架犯的一员,才一时糊涂。
一时糊涂。
仿佛就是萧纵离家几年的总结。
说来也巧,萧纵醒后在病床上听到些许片段。
当时萧家陷入政|治|危|机,许多人都猜老爷子这一次罩不住了。
大厦将倾,曾经攀权附贵的人有的选择明哲保身,有的不惜反踩一脚,让萧家把莫须有的罪名都坐实。
对手为这一天经营多年,步步为营,每一环都在计划内。
在这节骨眼上为了找萧纵兴师动众,无疑是将整个家族往悬崖边又猛推一把。
再见面时,叶雨濛明显憔悴很多,说的第一句话是:对不起。
眼神躲躲闪闪。
萧纵终于清醒地认识到,这个人不适合做他的另一半。
雨淅淅沥沥地下个不停。
不会了。
少年声音坚硬如冰。
不会再见了。
兔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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