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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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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有些失神,撑着手杖茫然地往边上走了两步,又重复了句:“怎么会没有呢?”

就在这个时候,林子里忽然飞出一个绳套,像是套马的圈索,准确无误的套中了炎老头的脖子。

木代看到,炎老头的身子猛烈扑了一下,整个人被拽倒,迅速向着林子深处拖拽了去。

炎红砂尖叫:“爷爷!”

到底是至亲血肉,这个时候,她反应反而是比木代来的快,身子往前一扑,死死抓住了炎老头的双脚,但那股拖力来的好强,只是稍稍顿了一下,又迅速连带着炎红砂都拖了进去。

木代提刀就追,觑到林子里一个模糊的高大黑影,想也不想,一把甩手箭狠掷了出去,半空一个翻转,一刀劈在牵引的绳子上。

那个黑影似乎踉跄了一下,没收住,就地翻了个滚,树身一挡,忽然就不见了。

整件事情,只三秒?五秒?

林子里安静地像死的一样,只余几个人滞重的呼吸,炎红砂从地上爬起来,哭着去晃炎老头:“爷爷?爷爷?”

炎老头呻吟了一声,还好,没死就好。

木代拎着刀,手臂有些颤,战战兢兢往前走了两步,借着昏暗的光,看到甩手箭洒了一地。

没打中吗?不可能,距离这么近,明明是根根都招呼到的。

木代忽然害怕起来,她连退了好几步,一把拽起炎红砂,语无伦次:“走走走,快走。”

☆、

一路跌跌撞撞,疑神疑鬼,天已经全黑了,炎老头夜间辨路艰难,几次带错了路,有两次,木代甚至以为是在林子里转了向了,顿生生还渺茫之感,想哭,又拼命忍住。

她觉得自己是保镖,边上的人老的老小的小的,她一定不能露怯,哪怕装,也要装出信心满满的样子来。

她们在林子里昏头转向,摸了好久,直到半夜,才终于摸回通往石屋的路。

一路上,除了催促找路,没人讲题外话,直到遥遥望见石屋的轮廓,提着的那口气才都先后松下。

炎红砂问她:“木代,那是野人吧?力气那么大,一个人拖我们俩,普通人没那样的。”

木代觉得是,皮也厚,木头削的甩手箭都戳不伤它。

不过,这突发的一出,倒是把她对那个扫晴娘的猜疑冲淡不少。

她把炎红砂叫过来,压低声音,讲了扫晴娘的事。

布娃娃能走路的想法到底是荒唐,木代起初就比较倾向周围可能还有别人,今天在林子里发生的事,算是佐证了她的想法。

炎红砂后背发凉:“那就是说,回到住处也不安全了?”

“总比林子里好的。”

是的,总比林子里好的。

回到石屋,点上火把,明晃晃的光驱散了不少黑暗的恐怖,木代和炎红砂去井里打了水,烧了一锅,洗了脸,又倒水泡脚。

赶路的时候不觉得,现在才发现,脚上有几处都磨出水泡了。

热气从脚底冲到全身,干面包也没那么难啃了,抚慰了身体抚慰了胃,萎靡的精神也终于舒展开来。

炎老头坐在角落里,喃喃:“井里,怎么会没尸体呢?”

炎红砂听着就来气,觉得这辈子就算让她砸锅卖铁沿街乞讨也不想采什么宝了。

木代犹豫了一下,问他:“爷爷,你当时埋进井里的那个……朋友,是男的还是女的?”

炎老头沉默了好久,沙哑着嗓子答:“女的。”

“是多久前的事?”

“十多……二十年前吧。”

“她真的……死了吗?”

炎老头身子一凛,抬头看她:“什么意思?”

木代斟酌了一下:“因为井里没有尸体,我在想,会不会是她又逃出来了……”

炎老头厉声:“怎么可能!割喉的人,血喷的满井都是……”

他突然发觉说漏了嘴,蓦地停住。

屋子里死一样的寂静。

炎红砂浑身发冷,忽然就带了哭音:“爷爷,你不是说,是病死的人吗?”

其实,炎老头哄木代说是病死的人,炎红砂心里也有怀疑,但她强迫着自己去相信:到底是亲人,她不希望爷爷是真杀了人的。

现在知道了,割喉,血喷的到处都是。

这是谋杀。

静默中,炎红砂忽然抱着膝盖,小声哭了起来。

这一晚,木代无论如何都睡不踏实,当然不止是她,她听到炎红砂也在床板上翻来覆去的,只有炎老头的呼吸声。

他倒是睡的安稳的。

嘀嗒,嘀嗒。

又下雨了吗?

木代静心听了一会,忽然坐起来,悄声地:“红砂?”

炎红砂也坐起来:“怎么了?”

她从自己的床铺边爬过来。

这不是下雨的声音,这是滴水的声音。

听起来很近,好像就在门口,为什么会滴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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