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良,对战时从不痛下杀手,此刻斗得兴起,也顾不得对手接不接得住。与此同时,灰衣人连环四剑,分刺李云昭双臂双腿,好叫她避无可避。
&esp;&esp;李云昭已知黑衣人武功甚高,比自己虽有不如,但仍难能可贵,而灰衣人武功不过平平,全仗这套两人同使的剑法才能在自己手中撑到现在,若是她武功与黑衣人相当,自己可未必能在她们手底讨得好。李云昭心气高,不愿攻敌之弱,身子一缩,从灰衣人的剑底钻过,直直往黑衣人的剑尖上撞去,在胸前衣物即将触碰剑尖之前,长剑一立,挡在身前。二剑相交,只撞得火星四溅,黑衣人虎口一麻,险些抓不住剑。
&esp;&esp;李云昭赞道:“不错!”她剑光一吐,长剑化作一道白虹,如疾风骤雨般攻了过去,不过数招便大占上风。那灰衣人绕了半圈跨到李云昭背后,几次抢上来想解救同伴,但李云昭就似背后长了眼睛,轻轻巧巧避开了她的剑招,左手反掌只出一成力便将她震退。
&esp;&esp;黑衣人落入下风,剑招微见凌乱,依旧奋力挡住。剑光闪烁间,李云昭突然喝道:“撤剑!”她剑刃忽伸忽缩,剑身蓦然一颤,正点在黑衣人右腕曲池穴上,黑衣人手臂一麻,长剑脱手,临危不惧,左腿倏地扫出,欲图败中求胜。李云昭双足一点,纵身避过这一腿,剑尖一勾将黑衣人的长剑拿到了手。
&esp;&esp;灰衣人冲上来仗剑护在同伴身前,只是同伴已被缴械,自己武功不高,孤掌难鸣,叫人好生为难。黑衣人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腕,曲池穴泛白,留下淡淡的戳痕,一点血迹也无,足见对方功力精纯。
&esp;&esp;李云昭双手各持一剑,手腕一抬,笑道:“两人同使有什么稀奇?你们瞧好了!”&esp;她双剑舞了开来,左攻右守,右击左拒,一招一式,果然与对方刚才使的别无二致,丝毫不错。但见她剑气如虹,势若雷霆,真有气吞河岳之概,比二人同使不知高明多少。一套剑法将将使完,她右手紫霄剑一封,左手掌心吐劲,夺来的长剑陷入地面半尺。
&esp;&esp;她笑问:“如何?”
&esp;&esp;以她的性子,胜便胜了,不会刻意炫耀武功,然而对方这一套双人剑法触动了她的心事。五年前,她潜心武学,于幻音诀中悟出了一套精妙绝伦的剑法,可惜以她此时武功,依然无法独使。
&esp;&esp;这路剑法需两人同使,这两人最好功法相同,功力相当,心意相通,方能相辅相成,攻守兼备。这实是她生平得意之作,只是要求太过严苛,当时她身边之人,竟无人能与她联袂练剑。
&esp;&esp;好在,他回来了。
&esp;&esp;山长水阔,两心相照。这天底下还有比他更好的人选么?
&esp;&esp;黑衣人藏在面具下的脸面如死灰,黯然道:“是我们输了。我师傅和你的……”
&esp;&esp;灰衣人连忙打断了同伴的话,她显得没心没肺很多,明快道:“岐王果然厉害!这一次我们心悦诚服,来日若还有机会,定然再来讨教!”
&esp;&esp;“二位是不准备以真面目示人了么?”
&esp;&esp;“唔,让我们保留一点神秘感嘛!”灰衣人牵着同伴的手,上前拔出长剑,见她郁郁不乐,把剑硬塞回她手里,朝李云昭倾身一礼,“承蒙岐王赐教,我们有缘再会。”
&esp;&esp;李云昭对她们的来历有一点猜测,还礼顺便套话:“二位的武功,想必在漠北同侪中出类拔萃。”
&esp;&esp;“哈哈哈哈,那是自……视甚高,哎呀,什么漠北,我们可不知道。”灰衣人笑声骤停。
&esp;&esp;这二人正是契丹王后的女儿,多阔霍的记名弟子。黑衣人为长,比李云昭小一岁,名为耶律质舞,武功高强天赋异禀,受师傅青眼将来或许会继承其衣钵,潜心武学心思单纯,于俗务一窍不通;灰衣人不足二十岁,名为耶律质古,武功平平无奇,一张嘴能说会道,颇有几分其母后的精明伶俐,在李云昭面前却显稚嫩了些。二人是亲姊妹,感情深厚,默契十足,这一套剑法练得纯熟,可惜遇上了李云昭。耶律质舞是天才不假,李云昭却是天才中的天才。
&esp;&esp;李云昭虽然聪明,但也只是猜到她们和多阔霍有渊源,哪里能想到这两人竟是契丹国金尊玉贵的公主?
&esp;&esp;耶律质舞心高气傲,自小被母后和师傅当做“漠北第一人”培养,今日交手觉得和年岁相当的岐王相差甚远,大受打击,委顿得不想说话。耶律质古抓住了她的手摇了摇,心中的小算盘打得正欢:她和姐姐听师傅赞扬中原岐王武功了得,很不服气,千里迢迢跑来中原找岐王比试,二人在旁窥伺了好几日,才逮到岐王独卧的时候叫阵,结果……嗯,一败涂地。可是!她们没有报上名字呀!只要不说出名字,那和岐王的赌约就不能算输。等她们回去请师傅多指点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