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1 / 2)
“蠢猫。”容时点了点黑猫的脑袋,在黑猫不服气的注视下帮它拆线。
物似主人形这话多多少少还是有点道理的,容时脱了外套忙活半天,不但没把黑猫解开,反而将自己的一只手也给缠到一起。
在黑猫恨铁不成钢的叫声中容时突然想起了什么,他左手抱着猫,身后跟着一堆毛线来到书房,将桌子翻了个遍,才终于找出一把裁纸刀。
他轻声哼着歌,将毛线一根根斩断,如果在下面打马赛克的话,恐怕没人会怀疑这不是一个变态杀人犯行凶现场。
黑猫得了自由,喵喵叫着去挠沙发磨爪,容时躺在地上,感觉眼皮很沉,他安静地躺在凌乱的毛线堆中,过了一会儿,黑猫跑过来趴在他胸口,压得他有些发闷。
……
夏季午后的阳光总是让人昏沉,夹杂着穿过树叶的微风,温暖的光斑在两树间的秋千上闪烁。
幼年的容时坐在秋千上,两个哥哥都去睡午觉了,他又不想叫佣人来,只好自己晃着两条小短腿闭着眼慢悠悠地荡。
一颗石子不偏不倚地打在他后背上,容时回过头,不远处逆光的地方站着一个小男孩。
他目测比容时高了整整一个头,长得也很壮,脸上沾着点灰,衣服湿漉漉的,一看就是刚从水里野完出来。
“陆时绥,你是小姑娘吗?秋千上还插花。”小男孩一边嘲笑,一边捡起石子又朝他扔过来。
对于这种猫嫌狗不待见的熊孩子,越搭理他反而蹦的越欢,容时默默爬下秋千,心里在记仇本上给邻居家的臭小子又添了一笔,转身就要离开,但衣角却被跑上来的小男孩抓在手里。
“干嘛不说话啊,陆时绥,你不会真是小姑娘吧?”小男孩越想越觉得可疑,在容时专心把衣服从他手里抽出来时,脑子一抽直接把容时的裤子拉了下来。
容时再怎么早熟也只是个四岁的小孩,虽然内裤还穿在身上,但被脱裤子的羞耻感瞬间笼罩了他,容时拉起裤子,扁扁嘴忍不住抽泣起来。
陆弘景房间靠近这边又开着窗,他此时还没睡熟,听见声音立马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冲到窗边,邻居家的那个熊孩子正拉着他弟弟,还把他弟弟欺负哭了!
“你干什么呢!”陆弘景抄起金箍棒,生怕熊孩子再欺负容时,毫不犹豫地从窗户直接跳了下来。
他也才七岁大,窗户修得又高,尽管是一楼,陆弘景跳下来时还是摔了一跤,膝盖擦破了皮。
小男孩惹哭了容时本就手足无措,又被陆弘景追着打,吓得哇哇大哭,狼狈地逃回了自己家。
陆弘景一瘸一拐地走到容时身前,用衣服为数不多干净的一角替他擦眼泪。
容时泪眼朦胧地看着他腿上流血的伤口,眼泪掉得更快了:“哥……哥哥,疼吗?”
陆弘景这才后知后觉感到疼痛,他也是个上房揭瓦的主,不像容时一样细皮嫩肉,这种小伤完全就是毛毛雨,但看到弟弟为他的伤口小猫似的啜泣,他心底还是莫名升腾起一股暖意与责任感。
他弟弟性子这么好又这么可爱,没有他保护要怎么办呢?
“没事,别哭了,你二哥厉害着呢,这都不算什么。”陆弘景边替他擦眼泪,边拍胸脯说道:“以后再被欺负了就来找二哥,二哥保护你,知道吗?”
容时拉着他的手走进别墅,刚踏进去,一股失重感猛然袭来,他一脚踩空,跌入黑暗前,他看到陆弘景冷漠地松开他的手,拉着另一个小男孩转身离去……
相亲(已修)
容时猛地睁开眼,外面天色已经暗了下来,黑猫不知道什么时候跑走了,客厅里传来挠沙发的声音。
s市的夜晚并不是漆黑一片,天上交错闪烁着几颗星星,从阳台向远处望去,许多高层还亮着灯,这些星星延绵成一道人间的银河,通向城市尽头。
这里有写字楼里领着交了房租月供剩下工资勉强够饱腹的打工人,有点着高塔等熬夜做活的工人,还有哪怕一天工作十六个小时也无法在这座大城市立足的人……
容时曾经也是他们之中的一员。
其实他现在能站在这栋写着他名字的房子里发呆看风景已经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生活了,但或许人心就是如此,一开始只想填饱肚子,等填饱肚子了又想买得起房子,住上房子了又想要属于自己的时间、稳定的感情、足以对抗风险的积蓄……
到底要走到哪里才能停下脚步呢,到底要怎样才能安心呢?
如果我出生就被抱错了丢在孤儿院或者逃走时失忆就好了。
容时给自己倒了杯果酒,有些酸涩地想,那样说不定他被认回来后会觉得这家人出手大方,不在情感上抱有期待的话,现在的生活也还挺好的。
黑猫走到他脚边,柔软的肉垫踩在地毯上没有一丝声响,它借着爬架跳到肩头,微微发着光的眼睛好奇地打量这个自饮自酌的人类。
对上黑猫的眼睛,容时又觉得自己大半夜在这儿伤春悲秋的有些矫情,不过这酒酸酸甜甜的尝起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