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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遘竖子(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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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夜里莫名出现男子之音,萧婵面露恐惧之色,弓身绕在缳娘身后躲避,探出小脑袋盯着声音传来方向。

曹淮安在月下行来,再见这张面染的面孔,萧婵顿寤,指着他的手,急得说出一团话:“我想起来了,那日在海里,就是你用那只大浑手撮空了本翁主的腰,你这个老泼贼。”

萧婵没说的是,老泼贼摸了腰,还抓了她的胸。

被骂一声老泼贼,曹淮安面不改色,道:“翁主终于想起来了,想起来便好,我于你可是有救命的恩人。”

萧婵“呸”了一声,毫无半掐礼数。

何来的救命恩人,分明是她的降手儿。那日她可是听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他打从心里发出一声嗤笑,低抑哑声在她耳边道了一句蠢货。

这句蠢货,永矢弗忘。

想她萧婵养尊处优十余年,哪能禁奈一个陌生男子的辱骂,气逆之下,送他一个头拳嘴里顺带回了一句:“龌龊竖子”。

萧婵平生所会的訾词脏语,都是从兄长萧安谷哪处学来的。

父亲萧瑜知道了,只罚兄长,让他一个月里不许从口中蹦出一个字来,并命整个渚宫的人都督察,举首者可获赏钱。

就算变相禁言。

于是兄长当了一个月的哑巴。

萧婵自觉对不起兄长,从那以后也不再说訾词脏语。

憋了几年,饶是有再生气的事儿,也只是在心里咒詈,但曹淮安是个例外。

他合当被骂!

老泼贼!龌龊竖子!王八蛋!

曹淮安口角衔哂,看起来毫不在意。

“翁主睡了三天,也该饿了,我已命人备了薄粥,吃点吧。”

曹淮安说此话,是想让缳娘到胞厨端粥,这样自己才能与眉睫前的女子好好说话。

缳娘知意,虽知曹淮安不会伤害萧婵,还是不能放心留她一人在此,于是佯装没听懂他的话。

缳娘不走,曹淮安就抓过萧婵往屋里推。

萧婵挣脱不开,被一步步推进的屋子,眼睁睁看他拴上索儿。

缳娘恨身不由己,只能束手无策的在屋外惶恐不安。

“放开我,放开我,你知道我的身份的,我父亲是荆州江陵侯,若再不放开我,我让阿父啖你肉,饮你血,支磔你尸”

萧婵好几日没有食物沾牙,身子乏力,轻而易举地被他拎到塌上坐着。

曹淮安掇来胡床垂足而坐,夷然抉耳,听她骂骂叨叨。

“我想你肉糙血冷,定是如啮檗吞针,还是将汝抉眼枭首挂于城门,声其罪,挽我夫君颜面,将汝之热血洒地,祭我幽州将士,灌我幽州草木。”

她剌剌不休,曹淮安也不回应一句。

“再将汝四肢五脏俎醢啖以恶犬,治汝亵嫚之罪,将汝之骨,沤罨粪土上,让汝死无全尸……你死了,全天下之人都要欢呼,汝个不臣贼子,窃取皇权,轶犯诸侯……”

萧婵骂了许久,腹部饥饿来攻,气势就垂垂弱。

待她骂乏了住了嘴,曹淮安才道:

“赵方域无故举兵凭陵我并州,杀我将士,煨烬粮草,该是我枭他首,放他血才是。”

“如今我已撤兵,送归亲属,不伤百姓,不夺财帛,区区破几城而已,可赵方域不识好歹,趁我不备,欲潜袭斫营,掠我财帛。”

“皇室衰微,丞相把政,十三个州,各有政权割据,要说我是不臣贼子,窃取皇权,汝父亲也是其一,汝夫君也是其一,还有汝外王父。”

萧婵哪儿知道他已撤兵了,也不知道他竟然没做抢夺掠杀之事,还把亲属平安送回。

不对,既然亲属送回,那她怎么还在这?

萧婵发现这个人扯谎也不懂得酝酿一下措辞,她嗤笑道:“既然送回亲属,为何本翁主还在这?难不成本翁主不是赵家亲属吗?”

萧婵扬起脸,面露矜色,她倒要看看他能扯什么话来回应。

曹淮安不慌不忙地拿出一封信,道:“翁主说的不错,你确实不是赵氏亲属了。”

他把信展开,接着道:“翁主可知自己被人抛弃了?本来只是想试探一番,没想到你的夫君真应了我的要求……这是绝婚书,翁主可要看?”

萧婵五中里打了一个焦雷。匹手夺过信,一封信看下来,熨眼不下三次,隐约觉得字迹不对,但瞟见尾处的手字花押,确实是赵方域的笔。

千万般筹算,也没能算得赵方域竟敢比她一步先绝婚。

自古夫弃妻,需有理,她无口舌之故,又不嫉不妒,得赵主母与君姑喜爱,犯的过错就如蒸梨,不必细究,即使细究,还是她有理的。可赵方域偏以无子弃为由弃她。

这孩子……萧婵腹笑,绕过赵祖母,问候一番赵氏七代先灵,赵方域真乃竖子之首也。

合当该她来弃夫,他不顾伦理,与叔妹有首尾之事,无德不才且无能,怎该由他先绝婚,这样一来保住了赵家的颜面却失萧家颜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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