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给我放开。”
曹云德何时这么狼狈过,挣扎着终于是松开了那些人的桎梏。
他理了理衣服,勉强维持住了岌岌可危的自尊。
“拉拉扯扯的干什么?这里可是厂区,不是某些人耀武扬威的地方。”
双方撕破了脸皮,刀子直往心窝里插。
钱家的背景不怎么干净,曹云德讽刺的就是这个。
可钱宛珍才不吃他这一套。
胜者为王败者寇,毕竟是落败而归的人,嘴上发发牢骚也没什么。
曹云德看钱宛珍稳如泰山,脸上的表情都扭曲了。
“钱宛珍,你可真是好样的,你以为这样我就会同意离婚吗?你想都别想,就算真的要离,那也是我踹了你,而且该给的你还一个子都不能少,你给我等着吧。”
曹云德放完狠话就要走,钱宛珍不得不再敲打一下。
“你这是打算去什么地方?”
曹云德听罢,还以为钱宛珍跟他玩欲擒故纵的,瞧着又是一副了不起的死德性。
“怎么?你这是打算挽留我?”
钱宛珍又一次笑出了声。
“老曹啊,人有自信是好,不过在自信之前,是不是还得先有点自知之明?我对你的行踪没有兴趣,只是提醒你,厂长办公室就不必去了,毕竟厂长都换了,你找过去也没用。”
“你说什么?”
曹云德惊得下巴都快掉了。
钱宛珍一脸正色地看着他,“怎么?你还不知道吗?就因为你胡乱泼别人的脏水,一个不小心牵连到了徐娇儿,她被你的那个姘头忽悠着做了坏事,这会儿已经进去了,唉,可怜人家娇娇小姐,那细皮嫩-肉的,恐怕是不习惯啊,老曹,你可真是造了孽了。”
钱宛珍可不是在好心提醒他,而是在警告他,他和徐厂长已经结怨,不管这件事情是不是出自他的意愿,总之事实就是这样,他别想跟徐厂长求援。
曹云德的路被堵死了,他愤愤不平地看着钱宛珍,钱宛珍只是姿态随意地摆弄着指甲。
“所以你说这个厂长我是当还是不当呢?大家都想让我上位,可我实在放心不下百货大楼的工作,一边是一厂之长,一边是经理,唉,真是叫人为难啊。”
这番话可算是把曹云德给酸坏了。
他这辈子也没什么别的追求,图的就是一个官运亨通。
哪怕不是在体制内,也想谋求厂长之位。
可就是他觊觎了这么久的东西,轻飘飘地落到了钱宛珍的手上,而且还是因为他自己犯蠢,想到此处他一拍脑门,哼了一声离开了办公室。
钱宛珍脸上的笑容一收。
如果不是为了看曹云德满脸吃瘪,她今天也不必费这个口舌。
“还是去跟安保大队的人说一声,以后厂区一定要加重防守,别让有心之人有机可乘。”
钱宛珍名下的财产都转移了出去,离婚手续走完之后,再转移回来。
所以眼下的这个厂子,除了贺家之外,当属他们钱家的股份最多。
钱宛珍虽然志不在机械厂,但毕竟也是自家的产业,终究是要好好归置一下的。
曹云德就这么当着全厂职工的面被人扫地出门,他失魂落魄地走了出去,以前冲着他点头哈腰的那群人,现在看到他只剩下了满脸的鄙夷。
曹云德的心里那叫一个苦啊。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