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8章(1 / 2)
圣上夺走了他的太子之位,朝廷夺走了拥护他的人,四皇子夺走了他的母后。
往日的一切尊崇和荣光皆被夺走,他成了人人避之不及的南川王。
那个人和她妹妹一样,丝毫不讲道理地闯入他的世界,又在拨乱他的心弦后,毫不犹豫地抽身离开。
梅风不知道该怎么宽慰他,只是道:“主子,强扭的瓜不甜。”
商清晏低头沉默着,头发遮蔽了他的眼睛,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另一边,虞安歌刚刚走进院门,就打了个喷嚏。
虞安和听到动静,连忙拿着手炉从屋子里出来,塞到虞安歌手里,关切道:“下次出门多穿点儿,别着凉了。”
虞安歌摆摆手:“我没事,哥哥在这里住得还习惯吗?”
虞安和道:“还行,就是一个人呆着有些无聊,你若能给我带些话本子就最好了。还有就是隔壁的人老弹琴,扰人清梦。”
虞安歌想到隔壁住着的商清晏,昨日不欢而散,冷静下来后,她才意识到自己情急之下,对商清晏说的话太过了些。
商清晏若真想知道她藏在宅院的人是谁,不至于特意把马车停在那里,等她发现。
看出来虞安歌有些心不在焉,虞安和道:“隔壁的人是谁呀?”
虞安歌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只道:“一个琴师。”
虞安和道:“可惜了,感觉他弹的很好,就是我听不太懂。不过妹妹你也不怎么喜欢琴,干嘛让一个琴师住在你隔壁,今天我还听到外面的动静,那个琴师抱着琴来找你了。”
商清晏趁她不在过来了?
虞安歌当即紧张道:“哥哥没给他开门,也没让他看到你吧。”
虞安和道:“放心,我知道分寸。他没看到我,我也就在门缝匆匆扫了他一眼。不过他究竟是谁呀?我怎么看着还有点儿眼熟。”
虞安歌眉头微皱:“眼熟?你怎么会跟他眼熟?”
虞安和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兴许不是什么重要的人吧,不然我也不会想不起来。”
手把手来教教奴家
亭台楼阁,灯火摇曳,江南最大的南风馆云良楼迎来了一个特殊的客人。
他头戴帷帽,一袭白衣,纤尘不染,自在风流,合该是个吟风弄月的文人雅士,与这声色犬马,糜颓香艳的场所格格不入。
这样干净的人物可是少见,一些小倌看着眼前一亮,纷纷凑了过去。
商清晏隔着轻薄的帷帽看着他们,连退几步,生怕被这些人碰到。
梅风知道他家主子的性子,连忙挥着手赶人:“别闹别闹,离得远点儿。”
在梅风的护送下,商清晏好歹上了二楼。
梅风跟楼里的老鸨说了几句,一个抱琴而来的小倌就走了进来。
应当是得了梅风的吩咐,小倌在纱帘后面席地而坐,直接弹奏起琴曲来。
琴声还算流畅,只是有一个弦拨错了,让商清晏不禁转头望去。
商清晏没有开口,只是蹙着眉听,可越听,那个小倌弹奏的琴曲就错的越多。
商清晏是有些毛病在身上的,不仅眼中见不得脏污,耳朵也听不得错弦,忍了几忍,他还是站起身来,走到小倌身前,冷声道:“错了。”
小倌弹琴的手停了下来,仰起头,目光莹莹地看着商清晏:“客官,奴家哪里弹得不好了?”
商清晏被这眼神看着,不由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张口便斥责道:“你的琴是谁教的,把你教成这样!”
那小倌眼眶忽然红了:“奴家家贫,自幼被卖到这云良楼,弹琴都是哥哥们教的,是我笨,学得不好,搅扰了客官兴致。”
他嘴上这么说着,脸上分明透着几分理所当然。
商清晏语气依然严厉:“既然知道你学得不好,为何还要过来丢人现眼!”
那小倌接二连三被训斥,自是不高兴,眼泪滚珠一样落了下来。
正常的客人,从他弹错那一刻起,就该过来握住他的手教他了。
再不济,也该听说了他的身世后,心疼地将他揽在怀里轻哄。
最最最不济,这个时候也该蹲下温柔地替他擦拭眼泪。
可眼前这个白衣客人,怎么一直摆出一副好为人师的姿态,他若真想训人,不去学堂,来云良楼干什么?
那小倌一边哭着,一边见商清晏没有半点儿反应,就伸出手,身子往商清晏身边倾斜:“奴家弹得不好,不若客官手把手来教教奴家。”
商清晏看着他那双手,绵软无骨,毫无风度,放在琴弦上,透着一股笨拙的傻气。
然后他又克制不住去想虞安歌的手,虽比他的手小了一圈,但无论是握剑还是拿笔,都透着一股力道。
可只要想到虞安歌的手,就想到除夕夜她牵自己的手腕,进一步又想到她为了别人对自己冷漠的态度。
商清晏觉得心口堵塞,对这个小倌没好气儿道:“不会弹就别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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