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节(2 / 3)
显然,但凡有点出身,都不可能是这样的身份。
对方笑吟吟的话说得坦荡:“只要有个本事了得的妈,什么学校上不了啊,这不,她妈妈的本事不是全学来了,如今攀上蒋家少爷,还能坐上蒋少安排的车,将来如果费尽手段生个跟她一样的种,将一身本事教会,下半辈子又是高枕无忧。”
那像天鹅一般高贵漂亮的后颈线扬得坦荡自若,笑吟吟的话从她口中说出,听不出是羞辱还是夸奖。
我极力控制着,可我没有反应,她像得了新鲜玩具一样,就像初中那三年一样满意的进一步刺痛我,“哎,林薏,说句话呀,真不认得我了?我以前坐你后桌呢。”
“还记得吗,老师叫你把下节课的板书帮忙写在黑板上,你不会写,还是我帮你写的呢,你还记得是什么吗?”
巨大的恐惧和呕吐感几乎快要吞没我。
浑身都冷都在颤抖,我仿佛又看到了那一天,我写了一个课间的板书,在我去洗掉手上的粉笔灰的短短几分钟,回来已经被全部擦掉。
全班都在看着从教室门口回来的我,几十双眼睛,同样的目光,嫌恶,快乐,狂欢,还有,下流。
因为已经擦掉的黑板上取而代之的是几个大字。
我是婊子。
——林薏
“林薏,说句话呀,真不记得我啦?”她还在笑吟吟的跟我亲切着,拿过旁边的两杯酒,一杯递给我,“来,庆祝我们老同学重逢。”
同样的画面几乎让我成了条件发射,仿佛是那一年递向我的热水又要从我的头顶浇下去,我本能的颤抖着将她的手推开。
酒杯砸落在了地上,碎开的声音仿佛是一个静止键。
附近的人闻声看了过来,渐渐附近的人也循着这一片的安静看了过来,不过片刻,远处的人也朝着我们这边看过来。这样不和谐的一幕,在这场成人你来我往的做戏里,格格不入,太不守规矩。
对方的裙子湿了裙摆,酒杯碎在她的裙边。
而我,浑身因为颤抖和呼吸剧烈而像要发疯的困兽,眼泪很难克制,胸腔起伏不定的喘气也很难克制,一直被药养着的情绪稳定忽然像是山洪,我要用着全身的力气,才能不让自己暴躁失控。
全场陆续的寂静让我背脊发凉,我片刻的清醒里,后知后觉是不是闯了祸,现在该怎么办。
就在我不知所措的时候,有人朝着我走了过来,气息是陌生的,因为我和他今天才见过。
他的手搭在我的肩上,并不亲昵,没有用手掌搂着我,只是手腕堪堪搭着我的肩膀,但是姿态是护着自己人的意思,戏码做全。
“程小姐,你的裙子我改日赔给你。”蒋南的手掌虚虚扣过我的脑袋往他身上靠,将我的视线和对方分开,“她今天身体不太舒服,我先送她回去了,希望你别太介意。”
“不介意,当然不介意,蒋少可要记得我的裙子呀,我等你联系。”对方语气仍然骄矜,笑吟吟的很惹人喜欢,“上次看你朋友圈和周嘉也一起在玫瑰庄园,我也喜欢那里,下次他去的时候,能不能也叫上我呀?”
蒋南客气道:“恐怕不能了。”
“为什么不能?我看你朋友圈里,周嘉也不是说下次还要去吗?”
“他喜欢的东西,别人碰不得。”
蒋南没再跟她虚与委蛇,扣着我的肩膀带着我出了侧门。
有侍应生连忙递上我的外套,他拿好给我。
那时候天气已经冷了,临近年底,晚上的帝都温度冷得能将人冻成冰,风雪呼啸,如同哀鸣,而会场里的纸醉金迷还在继续,仿若浮生一梦。
出了门,蒋南就松开了我,他送我上了车,吩咐司机送我回去。
他摸着打火机想点烟,站在车门前,火苗窜出的那一刻停住了,语气有点烦躁:“你说他这人到底什么毛病啊,就几句话还记得让我别在你面前抽烟。”
打火机被他扔回车上,沉闷的响声,在寒冬的夜里听得人心头一颤。
“十一妹妹,你自己说说,周嘉也到底病在哪儿啊。”
那晚我完全无法入睡,这段时间好好调整的生物钟忽然崩坏,我甚至不敢关灯,只要陷入黑暗,那种恐惧和窒息感就会紧紧勒着我,让我无法呼吸。
我闭上眼,脑子里重复着一遍又一遍的笑声,一张又一张已经看不清五官的面孔,张大着嘴巴露出獠牙不断向我逼近,将我逼退到无法生还的狭角,仿佛要亲眼看着我血肉模糊才肯放过我。
我将自己蒙在被子里,窒息的痛苦才能让我有片刻的逃脱。
这场快要缺氧的恐惧好像快要到头。
寂静的夜,有门锁打开的声音。
而后,我的被子被人拉开,我像畏光的劣虫抱住自己,翻过身闷进枕头里,逃避着来自外界的全部接触,太阳会晒伤我,空气会毒死我,水会让我溺亡,黑夜会将我抹杀,我可能会被任何来自外界的触碰杀死。
“林薏。”周嘉也在我旁边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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