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69地震（二）（2 / 2）

眠不超过四个小时，最后得到了兼职老板的认可。作为奖励，老板给了她一个出去旅游的机会。额外交了一个人的钱，这才能让他们两个人一起出来走走。

当青年解开张芳身上绳子的那一刻，张芳的心里防线顿时坍塌了。从来没有那样失望过，也从来没有像刚才那样绝望过。

就好像，站在一处荒凉的沙漠，看到一片绿洲，在马上就要走到跟前的时候，才发现一切都是海市蜃楼，然后有个人告诉你，走出去还需要很远很远。

张芳泣不成声，一旁的牛仔女孩拍着她的肩膀。许风最不会的就是哄女孩子，所以只能在一旁看着张芳流眼泪。本来看刚才那孩子就不顺眼，现在听了张芳的故事，就更觉得刚才那人不是个东西了。

最后一次，许风和老张一个护着一个，离开鹰巢回到了地面。天色渐渐暗了下去，老张指挥众人将伤员送上救护车。最后一辆救护车也离开了，带着那个孕妇和几个年长一些的老人。在他们离开不久，又发生了一次震感比较强烈的余震。

一个脖子里挂着工作证，手里拿着话筒的青年出现在人群中。身后跟着一个扛着摄像机的胖子，嘴里叼着一根棒棒糖。

“观众朋友们，我现在所处的位置，就是这次地震的中心地带，位于大理市南部一个正在施工的工地现场。刚才我们都看到了，几位工人师傅拉上来一辆大巴车，救下整车的乘客。现在让我们过去采访一下，听一听他们想说些什么。”

一个记者走进人群，把话筒送到老张嘴边。老张摇了摇头，露出洁白的牙齿，憨笑着不说话。记者把话筒送到许风面前，许风跟老张做出同样的动作，只是对着镜头傻笑，一句话也不说。最后记者没办法了，把镜头对准其他几个工人。

他们也没有矫情，把刚才的事重新描述了一遍。听的记者都入了迷，也听的周围几个被救上来的乘客竖起了大拇指。

人间自有真情在，工人们一起说出这么一句话。老张和许风上了大巴车，看看车子能不能用。上上下下的捣鼓了半天，最后得出一个结论。大巴车报废了，就算是拉到维修厂里，也要动大手术了。

车子没有了，他们也不能继续留在山上。在原地等了二十分钟，老张决定带人徒步下山。他们本来是在等接他们的车子呢，从山上跑回山下， 按照汽车的速度来算，应该用不了二十分钟。

然而他们始终没有见到来接他们的汽车，那就只能说明一个问题。山下发生了什么突发状况，导致接他们的汽车没办法上山了。

老张比其他人经验丰富，早已具备了应对任何突然事件的能力。他不能让所有人坐以待毙，必须以尽快的速度下山。余震不断的山上，随时都会有更危险的情况发生。没有紧急避难所，在山上就相当于一脚踏进了鬼门关。

张芳跟在许风旁边，青年一直想跟张芳解释，只可惜张芳根本不听。说急了张芳破口大骂，骂青年的良心让狗吃了。骂青年一直在浪费时间，骂青年根本不知好歹，骂青年他们这辈子都不可能再有机会了。

青年也不生气，刚开始只是赔笑，后来脸上的笑容消失，再后来变成了冷笑，最后说话的时候变成了挖苦。

张芳不给他留面子，他也没有要给张芳留面子的想法。既然已经走不下去了，青年也开始抖搂他们之间那点儿破事。他愿意说，还真没人愿意听他废话。张芳跟着大家在前面走，青年一个人走在队伍外面，嘴里不停的念叨着这些年他付出了多少。

越听越局的不对味，周围的工人和乘客全都看向青年。眼神中充满鄙夷和不屑，没想到看上去人模狗样的青年，竟然从一开始就在占张芳的便宜。家里那么有钱，平时没钱了却找张芳要。

说得好听点儿，一家人不分彼此。说得不好听点儿，他就像个吃软饭的。青年似乎也察觉到了不对劲，赶紧闭嘴。许风回头看了一眼青年，对他竖起了中间。青年抬手指了指许风，最后被许风的一个眼神吓的放下了手。

张芳突然说道：“算老娘瞎了眼，竟然跟这种人在一起那么长时间。”

许风安慰道：“那个女人没喜欢过几个畜生呢。”

二人相视一笑，加快了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