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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奔走(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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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山洞内是幽冷的安静,唯有水滴石穿的“滴答”声间歇响起。

篝火已灭,灰烬已冷。

榻上的白衣男子慢慢睁开了眼睛,双掌收回调息。

“没事了。”内力消耗过度,萧翎望向身侧的女子,声音几不可闻,唇边的笑容也轻飘飘的,他想要用坚定的眼神让她安心。

凌歌面容惨白,呆呆看着他,清澈的双眼里跳跃着窒息而慌乱的泪光。半响,她似乎才反应过来。

江枫没事了。

凌歌点点头,笑着擦去眼角的泪,俯身上前轻轻扶住江枫的肩膀,让他的身子缓缓躺下去,将衾被细心地掖在他的脖颈处。

“江枫,你会好起来的!你一定会好起来的!”握紧了江枫的手,喃喃地低喊,白衣少女的脸上闪着痴傻的痛光,她的唇片没有一丝血色,映衬得整张脸庞更加惨白。

萧翎安静地凝视她,虚弱无力的手指轻轻搭在膝盖上,眼神里充盈着心力交瘁的伤感。

凌歌的神情如此痛苦慌乱,如此憔悴苍白,而他的心仿佛被她的黯然绞成了碎片。

脑袋里是昏昏沉沉的白雾,胸口一阵麻痹的抽痛,白衣男子强撑着一口气,若无其事地下了榻,向外面走去。

身后。

凌歌乖乖地趴在江枫的床边,她一边笑着跟他说话,一边用双手揉搓着他的手臂,想要驱走他周身的寒冷。

一滴滴清亮的水珠仿佛一颗颗伤心的泪珠,从山洞的石壁上滑落,在空洞洞的墙角里汇聚成一条蜿蜒的小溪,静静流淌。

白衣男子举步踏出了石门,清晨的寒气冲击他薄凉的身子。萧翎捂住胸口,单手扶着石壁,剧烈地咳嗽起来,浑身乱颤不止,内息紊乱的他咳嗽得很厉害,似乎只有把五脏六腑都咳出来才会好受一点,终于,猛地偏过头,一口血箭喷在旁边的雪地上,白衣男子无力地倚着石壁,轻轻闭下眼睛。

白花花的阳光普照在一望无尽的雪原上,远处山峦上常年覆盖的积雪在日光下慢慢融化,晶莹剔透,宛如珠冠上的玉缀。

眼底有深刻而隐秘的哀痛,白衣男子抬手拭去嘴角的血花,慢慢睁开眼睛来,一动不动望着天际挥洒的日光。

在这一刻,他做出了一个决定。

——

山洞里安静得没有一丝声响。

凌歌细心地照料着江枫,她用帕子轻轻揩去他额角的汗珠,将红色斗篷扣在了他的被子上,她将熬好的鸽子汤,一勺一勺慢悠悠地喂入他的唇间,即使他只能喝进去一点点,她也会笑得很开心很开心。

火堆在身后劈里啪啦作响,那只可爱的小白兔匍匐着身子,在山洞的角落里悠闲地散步觅食。

萧翎默不作声地走过去,抬手取下了壁间挂着的诛神剑,微微一抖腕,“呛”的一声白光如同游龙般掠出,在指间游走不定。

剑身微微出鞘,白衣男子敛目低首,凝视着剑柄上金光闪熠的“昆仑”二字,慢慢地,他弯起唇角笑了笑,眉目间有冷定之色。

诛神剑是逍遥派的镇派之宝,一直供奉在绝仙阁的神龛之上,甚至跟师傅同一级别的逍遥派其他长老师叔都没有被允许碰过。然而,在两年前的月圆之夜,萧翎修习剑法满十年,按照逍遥派的惯例、与师傅独孤无敌在神诀宫,当着众位师弟的面,各以两柱香时间为限,点到为止,切磋剑道。

大堂内一片寂静,连呼吸声都听不到。所有逍遥派入室弟子都凝神专注,一眨不眨的看着纵横交织的剑光在以惊人的速度游弋——虽然是同门,但是旁观者没人能想象,逍遥派的独门绝技——幻影问天剑法,居然能达到这样的凌厉而神妙的境地。

包括身为掌门师叔的云中子也只能勉强看出独孤无敌和大弟子萧翎之间用极其迅速和巧妙的剑法在相互试探,剑气瞬息流走万变,却看不出每一招每一式的走向。

光线阴暗的大堂内,只能看见漫天的剑光恣意游走,照耀着玉犀上的师徒二人。

一刻钟后,如同疾风闪电一般、雄厚的剑气自独孤无敌宽大的云袖里射出,直刺向大弟子的眉心,萧翎闪躲不及,从玉犀上跃下,连连后退两丈,才撤住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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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师弟惊呼上前,却看见一向严厉肃穆的师傅蓦然微笑起来,感慨着开口道:“翎儿,你居然胜了为师!”一语出,震惊四座。

“师傅在上,徒儿不敢言胜。”依然如平日那般恭谨谦和的,白衣男子诚恳地低下头。

独孤无敌看着最钟爱的大弟子,眼角的笑意更深,冷肃到有些枯槁的脸色都和蔼起来,他款步上前,抬手拍了拍白衣弟子的肩膀,叹息道:“方才如果你接我那一招,必定能拦截师傅的阴阳指。然而你天性纯和,不愿看师傅在众位弟子面前失了面子,这才不得已地跃下了玉犀,是不是?”

“弟子不敢。”没有料到师傅会当众说破,沉静的白衣男子也有些窘迫起来,再度俯身行礼。

独孤无敌轻轻叹息,然而叹息声里却是满怀的柔和与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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