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代女皇(1 / 2)
中秋之夜,圆月朗朗,万人相看。
月圆人团圆,长安城内,曲江池畔,家家同游,吃起玩月羹,采买新石榴,凭栏观月望不尽,今夜清光似往年。
如萱阁,灯火通明,因赴宫中盛宴,萧可早早打扮了起来,穿了半臂襦裙,梳了中规中矩的盘恒髻,饰以花钗流苏,一时光彩照人。
珠帘一晃,那人立在她身后,玩笑道:“人靠衣装,佛靠金装,这句话不假。”
萧可正在对镜理妆,顾不上和他说话。
“闭上眼睛,送你一样好东西。”
闭上了眼睛,感觉到他在自己的发髻上簪了什么,沉甸甸的,对着镜一照,端得璀璨夺目,竟是胡商珠宝店的花钗。
“你竟然买了这钗子!”
“为博美人一笑嘛!”弯腰细看,果然这钗子很配她,更加的光艳动人。“这钗子还有个名儿呢!听那胡商说,叫什么‘月亮女儿的珍宝’,我听着有些不妥,就给改了个名字。不如叫做‘珍宝送给心中月亮的女儿’,再简单一点儿,就叫做‘心月’吧!”
萧可浅浅一笑,他竟然把自己比喻成了月亮的女儿。
一时间,车马仪卫准备妥当,一行人出了府门,浩浩荡荡向太极宫而去。
萧可的白铜饰犊车拔了缝,未及修补,只能跟袁箴儿同坐一辆车,而她的目光一直停留心月钗上,花钗将整个车厢衬得熠熠生辉。
“妹妹的花钗很是稀罕,哪里得来的?定是价值不菲吧?”袁箴儿出身低微,自是比不得这些名门大族,未免心生嫉妒。
钗子果然引人注目,连这群锦衣玉食的王府内眷也艳羡起来,萧可随口道:“是三郎给的,他从胡商那里得来的。”
袁箴儿颇为不快,自己进府比她早的多,却从来没有得过这么一件宝贝。
此时的两仪殿,歌管靡靡,灯火璀璨,一轮圆月挂映夜空,清疏的银光洒遍鳞次栉比的殿宇,光华脉脉,似水娟娟。殿内,乐师们奏着优雅的旋律,食案上摆满瓜果、菜肴、琼浆玉液,这也是一场隆重的家宴。
萧可随着一干命妇进入偏殿,九华帐下四妃端坐,正是由她们主持内眷们的筳宴,坐在四妃以下的,自然是各路嫔妃、公主、王妃等内外命妇,一个个正襟危坐、端庄肃然。品级较低的命妇则在偏殿的最后端落座,远到连四妃的面貌都看不清楚,萧可至少伸了三回脖子,以她15的视力,愣没看出其他三妃长什么模样。
一番觐见、寒暄的繁琐礼仪结束后,宴会正式开始,舞伎们腰身纤柔,广袖轻舒,飞袂如拂云雨,裙裾乱雪萦风,尽显绿腰之美。
舞伎的舞姿再美,奈何没有掌声,萧可望着四周那些命妇,连点儿欢喜之色都不带。宴乐行至半途,四妃之一的淑妃首先离开坐席,以身体不适为由,返回淑景殿去了。
她这么一走,十七公主俨然成了没王蜂,拎起酒壶,挨桌吃起酒来。与魏王妃把过盏,又有了新目标,七拐八绕向大殿后方而来,她双颊微红,美目顾盼,十分的妖娆明艳,穿一袭大红的石榴裙,望仙髻中簪着盛开的芙蓉花儿,通身的珠光宝气,帔帛都用了金丝、珍珠妆点,华贵袭人,骄矜傲慢,好似芸芸众生都不入她的眼。
不等李琅嬛走近,萧可已然立了起来,她果真是冲着自己来的,上次被她整的还不够,又来挑衅。
这回,她猜错了,十七公主端着一大杯葡萄酒,笑意盈盈的道歉来了。“上次是妹妹不对,小嫂子您别计较了,来,喝了妹妹这杯酒,就当作赔礼吧!。
萧可不敢接她的酒,万一下了药也说不定,要是不接,反而显得自己小家子气。于是,颤巍巍伸出了手,正要接过杯子,却不料上了人家的当,十七公主假装失手,那酒全部倒进她的胸口里,浇了冷水一样凉。
“哎哟!小嫂子,我可不是故意的,一时手颤了。”让她当众出了丑,十七公主的心里别提多痛快了。
众命妇侧目而视,均不发表意见,好像对此已经司空见惯,只有一名衣饰华美的女子走过来,责备李琅嬛道:“你怎么又欺负起了宣儿,淑母妃刚走,你就开始胡闹。”
大姐出面,李琅嬛再不敢多言,说话的是襄城公主,她的驸马正是萧家的萧锐,拿帕子给萧可擦了擦衣服上的酒水,又吩咐那些宫女道:“你们还愣着,服侍她去后殿换衣服呀!”
萧可胸前的衣服湿了一大片,是不能再穿了,只好在宫女的陪同下去了后殿换装,幸好落雁早有准备,拿了一套崭新的衣裙出来,否则真的要打道回府了。
来到后殿的暖阁,落雁端来一盆热水给她擦身子,满满一大杯酒全撒在胸口处,萧可哪里肯让别人擦,便把落雁支到外头去了,脱了襦衣,解下抹胸,细细擦了一遍。正要换新的抹胸时,后面的暗钩怎么扣也扣不上,只好叫落雁进来帮忙。
“只有两个钩子,我却一个也钩不上。”她背对着落雁,自说自话,弄了半天还是没钩上,“你在做什么?我看不到钩子在哪儿,你也看不到吗?”
“你还别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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