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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36)(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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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略低,像是在看自己脚尖,半晌才低低地嗯了声。

小朋友高不高兴,自己是一眼就能看出来的。颜悦弯腰去和他对视,引诱般地轻声问:小执为什么不开心了呀?

陆执没说话。

颜悦便停下步子,蹲下搂住小陆执,将他拉进自己怀里。

哄道:告诉爸爸好不好?爸爸想知道嘛。

陆执就盯着手里的花。足足过了大半天,他才闷声闷气地开口:爸爸今天小池没有怎么跟我玩。

啊?颜悦整理了一下他的衣襟,问,为什么呀?

他有新朋友了。陆执低声道。

好像之前就因为类似的事情不开心了好几次,颜悦习惯中又几不可察地叹息一声,开口柔声地劝说:小执,每个人都不可能只有一个朋友的

颜悦说得对,陆执内心里也知道。可他不愿意,不喜欢,等颜悦说完了自认为可以使陆执想通的言论,陆执却在下一秒问了一句话。

而闻言,颜悦的脸色却倏尔变了,变得非常不好看,还有些苍白。

他下意识地紧紧抓住了陆执的胳膊,语气严肃且严厉:陆执,这样是不对的,小池不可能只有你一个,你不可以伤害他,知道吗?

如果你想要跟他做朋友,喜欢他,那就好好对他。只有你的真心才能换回来他的真心,到那时他自然而然也会这样对你。明白吗?

陆执不明白,但颜悦说着说着嘴唇都白了。

终归是小孩子,不经吓,陆执立马说:我知道。

但颜悦并没有被这肯定的三个字安慰多少,沉默了片刻后,他突然单手掩住面容,狠狠地咬住唇瓣,紧闭的眼睛挡不住流下的眼泪。

小陆执已经吓坏了,前进半步离身旁的大人更近,晃了晃牵着他的手,喊:爸爸。

颜悦还在哭。在那个逐渐发暗的秋季下午,在陆执一声又一声的爸爸中,颜悦哽咽着低喃般对他说:你不要像你父亲一样。

同样的秋季,不同的时间,窗外的阳光不温不热地透过窗户斜斜地打进来,绕过人的鼻梁洒在桌面上,在人的脸上无实质地打下一道光影。

下课铃声响起的那一刻,陆执也猛然惊醒,呼吸发沉。

他倏地睁开眼眸,如墨一般的瞳孔深处没有丝毫光亮,仅余戾气。

狠戾之下还有丝刚醒的懵懂茫然。

眼球自动朝前看去搜寻谁的身影空的。

池矜献已经醒了,打下课铃的前一分钟他就蹑手蹑脚地出了教室。

陆执满身疲惫地起来坐直身体,抬手狠按眉心,鼻梁两边都没能免受遭殃,红了一小片。

当。

突然,窗户玻璃被谁轻轻敲了一下。班里的其他同学有的还在睡,因此窗外的人也就敲了这么一下,没准备敲第二次。

陆执捏眉心的动作顿住,侧眸去看。

江进脸上难得带上了些严肃的表情。

看起来不像没事的反正绝对不是因为两次被拉黑的事而来。

陆执缄默,站起来拉开后门出去了。

陆执。

怎么了?陆执还头疼,没看他。

江进轻声道:毅然给我发消息了。

下午的风猛地来了一阵,将陆执睡乱了而垂在额前的几缕头发吹得轻动,他猝然抬起眼睫,让自己过于黑的瞳孔暴露出来。

江进抿唇,待陆执移开了盯着他的视线,他才道:他说他要转学。

陆执问:转哪儿?

江进没出声。

陆执明白了,冷声道:随意,各人自由。

说完后别说音调,眸子里都含了层冰冷:江进,池矜献的名字不止在这个学校里出名。警告他,不想被打死,就别跟池矜献产生交集。

凭什么,你哄我了?

江进毫不怀疑陆执说的话, 他是极其认真的。

午休的下课时间没多少人,大多数同学还想趁着这十分钟再睡会儿。走廊里很安静,连谈论声都听不见几句, 陆执的那些话一字不差极度清晰地入了江进的耳朵。

江进默然,应:嗯。

说完,像是一点都不愿意就刚才那个人继续聊下去,陆执手已经搭上了门把手,转身打算回班, 却被江进叫住:陆执。

闻声陆执停下,微微侧眸,静等他的话音。

江进便面对面地直言不讳说出了自己的疑问:其实你是喜欢现金的吧。

同隔着一个手机屏幕不同, 手机上可以发表情包,还可以随意捏造语气,对方看不见,无论你如何都行。

可当面说了, 情感和认知都会无所遁形,江进以为话音落了地,他能够从陆执脸上看到些不一样的东西, 比如躲闪、慌张、惊讶, 又或其他任何一种表现。但不知道是不是他已经在手机上问过人给人打过了预防针, 闻言陆执没有丝毫多余的反应,犹如江进在说一句无关痛痒的话, 甚至是废话。

这么看着我干什么?江进被他无波无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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