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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能看见状态栏 第156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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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孙立恩转而对帕斯卡尔博士问道,“肺上的纤维化能治么?”

孙立恩的本意是想问问看老帕,有没有什么合适的免疫抑制方案可以用。他还隐约记得,肺间质纤维化的首选治疗方案,是通过一定剂量激素进行抑制,控制纤维化的范围。虽然不确定吴友谦的肺间质纤维化原因,但控制起来应该不难——左右不过是几针激素的事情。

“纤维化?”小会议室旁的茶水间里,黄文慧主任端着咖啡冒了出来,“是肺间质纤维化还是肺纤维化?这俩可不是一个东西啊……”她走到会议桌旁,放下咖啡,皱着眉头问道,“你觉得谁有这个病?那三个鼠疫患者?”

孙立恩连忙摇了摇头,然后说出了自己对于吴院长的推理,“进展较长,治疗效果不好,会导致呼吸困难,我估计是肺间质纤维化……所以他才尽量避免让自己参与到直接的治疗过程里。”

黄主任几乎没有迟疑就否决掉了孙立恩的猜想,“不可能是肺间质纤维化,一般的肺炎还没有这么大的伤害……吴院长这么大年纪,要是得了肺间质纤维化,一开始的肺泡炎就能要了他半条命。我这么长时间里可没听说过吴院长有什么呼吸上的问题。”

这下轮到孙立恩不知所措了,毕竟状态栏实实在在在的表明了“肺部纤维化”的状态。可如果这个肺部纤维化说的不是肺间质……那就是最严重的肺实质纤维化了。

“老年人、病情缓慢进展、主要表为呼吸困难、尚且无法治疗或者没有合适的治疗方案……这三点合并在一起,听起来像是ipf(特发性肺纤维化)。”一旁旁听的布鲁恩博士敲了敲桌子,帕斯卡尔博士之前一直在帮他翻译孙立恩说的话,“要明确一下倒也不算太麻烦,听一下他的肺音嘛。一般ipf患者两肺中下部都会有velcro啰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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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们就一起过来把我叫醒了。”半躺在床上的吴友谦迷糊着眼睛,看着突然闯进休息室里的一群医生,有些来气,“就算有天大的事情,就不能等我睡醒了再说?”

孙立恩等人面色凝重,他们一群人在听完了布鲁恩博士的说明后,才真正敢于往ipf上去考虑——是的,他们都隐约猜到了这个方向。但大部分人都下意识的避开了这个猜想。

ipf,无药可救。除了肺移植以外,没有任何能够扭转的方法。

宋院长听到这个诊断后,面色阴沉的坐了下来,低着头一言不发。而孙立恩和其他几个医生则直接跳了起来,急匆匆冲到了休息室里。吴友谦毕竟上了岁数,而且又是几乎四院里所有医生的“老师”,因此大家都在力所能及的范围里给老头提供着照顾和便利——这间只有他一个人使用的休息室也是众多便利中的一个。

然后孙立恩等人只是稍微一敲门,就一股脑的涌了进来,乍一看活像是正在查水表的fbi。

“吴院长……您就让我们稍微听一下肺音就可以了。”孙立恩举着徐有容送他的听诊器,试图让场面稍微缓和一点,“听完之后,我们马上就出去。”

吴友谦并没有接孙立恩递过来的梯子,他眯着眼睛忽然问道,“这件事情……是你的主意?”

孙立恩没敢接话,只是继续劝着老头接受检查。

“我问你话呢!”老头很不满的敲了敲床板,“是不是你觉着我有病?”

孙立恩擦了擦头顶上的汗,琢磨了半天觉得自己总不能转手就把宋院长给卖了,因此抱着被骂个狗血淋头的觉悟,点头道,“我是觉得……您状态好像有点不对。”

孙立恩低着头说完了话,马上紧紧闭上了眼睛,准备迎接吴友谦的严厉批评。没想到等了半天,预料中的痛斥并未到来,休息室里反而一片安静。

等了几秒钟后,吴友谦忽然“哈”的一声笑了出来。然后笑的声音越来越大,笑的越来越痛快,笑的甚至有些喘不过气,最后只能红着脸咳嗽着停了下来。

看着吴院长的样子,孙立恩连忙又看了看老头的状态栏,还好,没有什么“气极反笑”“精神错乱”之类的状态——并不是自己把老头气出了神经病。

黄主任从孙立恩手里接过了听诊器,等老头把气喘匀了之后,听了听老头的肺音,然后摘下了听诊器,沉默半天后问道,“你什么时候发现的?”

“发现什么?”吴友谦朝着黄文慧主任挤了挤眼睛,“发现我没几年活头了?”

老吴一句笑话,却让在场的医生们都沉默了下来。

“你们啊,还是太年轻。”老吴捶了捶自己的胸口,有些快意的松了口气,“我都七十一岁了。都到了这个岁数,骨肉瘤和流感的区别都不大——反正也没几年好活了。”

吴友谦的话倒是赤裸裸的直接。对上了年纪的人来说,遇到这种情况反而更容易释怀——还能活个六七年,和还能活个两三年,对于这个年龄层的不少人来说,其实区别不大。

“你吃药了没有?”黄主任沉默了一会后问道,“吡非尼酮和尼达尼布,你吃了没有?就算不能治愈,至少也能缓解进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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