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节(1 / 3)
元空放她躺倒,背身道,“不要做坏事。”
林月妍不是好人,他不想温水水学她,为了报仇无所不用其极,他觉得这不值当。
温水水自后方搂住他的腰,将脸贴在他背上,小小的怪着他,“我做坏事,你也不看着我。”
那两条藕臂束着他,只要他想,轻松就能挣开。
元空覆到她手边,果然一片凉,他轻扯开她的胳膊看也不看的推进被褥,她又探出手牵着他,他低声道,“多行不义必自毙,不要学她。”
温水水好奇道,“可我没权没势,不用这种方法如何能将他们拆散。”
温烔和林月妍是枝理相连,他们之间更多的是利益交错,这种关系比夫妻更牢靠,除非一方出事,否则他们能永远在一起。
元空说,“你父亲这些年能爬的这么快,手上多少会不干净。”
这是显然的,林家固然能让他飞高,但他能在官场立足,靠的还是他自己有手段,非黑即白,查明了自然也就能将他拿捏住。
温水水抑扬顿挫的嗯着声,“江都那么大事,陛下也就骂了他几句。”
可见他在明弘帝心中的地位不低。
元空低腰扶起椅子,看烛火将熄,便道,“不早了。”
温水水捧着他的指头不愿放开,“你把我带回来,不要再丢下我。”
灯火打在元空的面上忽明忽暗,藏在暗处的怜惜遏制不住爆发,他的嗓音柔和,近乎于哄,“不走。”
温水水开心了,哼哼声睡着。
元空仍端坐,他的所作所为都在偏离正轨,他不是自由身,玄明可怜他,才让他留在寺里,一旦离开了寺庙,必有人察觉,只要报到明弘帝跟前,他的下场不死也得被驱逐,他没有放纵的资格,可为了她,他一而再再而三的打破自己底线。
他凝视着温水水的睡颜,恬静娇憨,她睡得这般香,他现在走她也发现不了,可是他挪不动腿,因为他走了,她会伤心。
温水水一觉醒来已是天亮,她抬眼往屋里瞧,元空盘坐在窗边的梨花榻上,她披一件袍子,赤脚下地走到他面前,懒懒的往他膝头坐。
元空登时醒了,屋里亮堂堂的,她团巴身赖着他,从头到脚瞧得清楚,这般玲珑悉数被他拥着,他差点将人轰了下去,可还是忍住没动。
温水水说他,“你像根木头。”
任她使出浑身解数,他照样无动于衷。
屋里的火盆烧完了,她穿的少,没会子就发冷,元空把她抱回床,笔直站在床边道,“贫僧得回了。”
温水水侧过身,面显哀伤道,“你昨儿来那么晚,现在又走,你回了玄明主持也晓得你是来找我,他不会再让你出来。”
元空看了看她,伸出手拍她的肩,道,“记得喝醒酒汤。”
温水水斜着眸瞅他,旋即又把脸低下,“你能喂我喝吗?”
元空沉下眼,少顷走了出去。
温水水揪着枕头呕了一肚子气,只恨他太不识情。
约莫片刻功夫,元空端了碗醒酒汤来,她心一松,不觉啃着手指望他。
元空捏着勺搅拌,看热气散了,才递到她嘴边。
温水水慢慢喝掉,他便拿了她的帕子给她擦嘴,细心的让她想笑,她问道,“好烫人,你为什么不吹吹?”
元空极自然道,“贫僧满口浊气。”
温水水便遮着唇咯咯笑,他真是个千古奇葩。
元空以为自己说错话,又补一句道,“贫僧早起没漱口。”
温水水笑得更欢,直在床上打滚。
元空不明白她为什么笑,但看日头上去了,不好再呆,他放下碗欲离开。
温水水趴在床沿上,不舍道,“我想你留下来。”
元空怔了一下,还是往出走。
她急的憋出哭腔,“你不要走……”
元空捏紧手,心内痛恨自己没用。
温水水没哭,她说完这句话就觉得自己在为难他,他不可能不走,呆在云华寺他才能安全,除非明弘帝下旨让他还俗,若不然他这辈子都出不去,她怯怯的唤着他,“元空。”
元空回过身看着她。
温水水噙着泪跟他笑,“我可以叫你来做法事吗?”
元空动了动唇,想告诉她,他已经不是云华寺的僧人,可是说不出口,他说了,她必然快乐,但快乐之后她又会担忧,没了云华寺的庇佑,他随时会被人盯上,命这种东西掌握在别人手里,就意味着他不能任性。
“可以。”
温水水快活的笑起,他便缓缓走了。
——
快过晌午,周宴回宅子里,温水水跟他说了昨晚宴席的事,周宴又气又没辙,又怕崔琰怪罪,只得叫人送了份礼,这事儿才算翻篇。
温水水的茶馆开在西京北大街,往前一百步,正正好被挤到犄角旮旯里,地方不显眼,也没多少人知晓,她倒是喜欢这个场地,不热闹她没得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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