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3000(2 / 2)
她和衣而睡,连棉袜也不敢脱。
程淮对老家还真是一点感情都没有。想当年她祖父那辈发达之后立马就赶回老家好好兴修了一番当地的基础设施还有自家祖宅地基。
不回去另当别论,这面子工程必须得做到位。
她闭上眼睛,一碗热腾腾的面条下肚,其实身体比刚才要暖和许多。
腐朽枯老的房门发出吱呀一声,一阵沉缓有力的脚步声踩在上了年纪的木质地面上。梁怀月迷迷糊糊地睁开眼,正看到程淮坐在床沿边。
她这会儿是真困了,天亮还要起床送葬:“赶紧睡吧,明天还有事呢。”
程淮抬手替她捻好棉被,严严实实地压住被褥边沿不让寒风透进去。房间没开灯,黑夜里掺杂了一些凌晨带着的灰蓝色,影影绰绰地显现出男人的模样。
他额前的碎发比以往略长,一点光影打在他高挺的鼻梁之上显得他五官深刻明朗。黑夜里所露出来的那双幽暗黑眸,正望着她,一言不发。
她坐起来,打了个哈欠,也不知道是不是程淮跟许梦娇吵架:“你怎么了?不睡?”
“你清醒吗?”
“还行吧。”
“跟你说点事。”
她这会儿彻底坐直身体,朦胧模糊的意识清醒过来,睁着眼睛看向对方:“什么事?”
程淮看着她的脸,她当然很漂亮,而且是传统意义中的漂亮,不施粉黛的脸清丽脱俗,浑身上下有一些睡后凌乱的美丽。
“刚才那个人……”他想了想,尽量用词小心:“是我前女友。”
梁怀月心里咯噔一声,突然有了不好的征兆,完全不明白程淮这会儿到底想干嘛,也意想不到他会说出这样的话。
这算什么?坦诚交代?
她吞了口唾沫,黑暗中程淮也看不见她心慌意乱的小举动。
“我跟她以前在一起几年,后来分开了。她过得不好,婚后我。”程淮停顿,又组织了一下语言:“救济了一下,但没有过多接触,没出轨。”
梁怀月的冷汗都要冒下来了,整个人僵硬如铁,坐在床上动弹不得。她低着头,恨不得这会儿两耳失聪。
怎么跟许梦娇见了一面之后,这人就开始对她……表白。
要死了,可梁怀阳不在这儿,她左顾右盼的,也不会有人来救她。
程淮想得很简单,他和许梦娇婚后接触这事迟早是个雷,与其让梁怀月到时候知晓哭着闹着要离婚抓着不放,还不如现在交代。
他确实没跟许梦娇有什么,婚前跟对方复合的时候已经没感情,也不愿意发生性关系,只给钱,满足对方的虚荣心,说成救济,也算得上。
他话柄一转,又说到梁怀月的前男友上:“你出轨这事,我可以既往不咎。你跟你前男友有没有复联,从今天开始,我不会再抓着这事不放。这些都是婚前理不清的男女关系,过了这个夜晚,以后好好过日子。”
梁怀月都想开口夸他一句语言的艺术,软硬兼施地在这儿给她下马威。要不是她知道他婚前和许梦娇的破事,还可能真被他这救济二字给糊弄过去。
她没说话,或许在等些什么。
成年男女之间的坦诚告白于他而言并不难以启齿,程淮是真心的,他感觉出梁怀月有些紧张,女孩子天性使然。他伸出手,一下又一下顺毛似得安抚着梁怀月的背脊:“你还记得我们去林启明订婚酒开车回家那次我说的话吗?”
梁怀月想起来了,他在车里跟自己告白。
“我跟我的前女友是婚前的事情,对她的感情也只停留在婚前。”程话缓慢开口,声音沉稳有力:“我当然爱你。”
原来婚前就没了感情。
她整个人都愣住,梁怀阳也确实没办法调查出男女感情这事——可她听完程淮的这一番表白,脑海空白一片,下意识地浮现完了二字。
完了,梁怀阳,我们好像玩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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