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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节(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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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了方瑾枝,陆佳茵脸上的笑立刻就消失了。

“四表姐,六表姐。”方瑾枝从座位上站起来,甜甜地说。

陆佳茵“哼”了一声,就差给方瑾枝一个白眼。她不再理会方瑾枝,走到自己的座位坐好。

陆佳蒲有些苦恼地看了一眼自己的妹妹,才走到方瑾枝面前,拉着她的手,亲昵地说:“真好,以后你就和我们一块读书了。”

陆佳蒲话音刚落,二房的五姑娘陆佳萱和三姑娘陆佳莲一前一后走进来。两个姑娘看见方瑾枝,也是寒暄了一会儿。

陆佳萱拉着方瑾枝的手,悄悄地说:“等一会儿上课的尤先生最是严厉,你可要小心了。”

“嗯。”方瑾枝弯着一双月牙眼感激地望着陆佳萱。

“尤先生快到了,七妹居然还没有来。”陆佳蒲望向门口。

陆佳茵阴阳怪气地说:“还不都是尤先生宠的,哼。”

说着,陆佳艺就匆匆赶进来,瞧得出来一路小赶,脸上还带着一层红润呢。她刚想跟方瑾枝打招呼,就从半开的窗户瞧见尤先生的身影,她也不敢多说了,急忙在自己的座位坐好。

尤先生年近古稀之年,脸上不怒自威。没有多少学者的儒雅,更多的是师者的严厉。他走进屋子里,看了一眼屋子里的几位学生,目光在方瑾枝身上落了一瞬,便移开。

有了五表姐陆佳萱的提醒,方瑾枝可不敢马虎大意,规规矩矩地坐在后面,大大的眼睛一眨不眨地听课。

可是……

方瑾枝惊愕的发现,尤先生教的东西,三哥哥早就教过她了。

温国公府里给姑娘家们安排的课程主要是四书五经和《女书》、《女诫》、《女德》。

《女书》、《女诫》、《女德》这三本书先不说。单说那四书五经,陆无砚早就教过方瑾枝四书,至于那五经,也背完了五经之中的《诗经》,《礼记》也学了一小半。

而温国公府里的学堂应该是刚开始学《诗经》。

方瑾枝有些茫然。

陆家的这些表姐妹们不是从三岁开始启蒙吗?怎么……学得这么慢?

方瑾枝却是不知道,陆家的学堂安排府里的姑娘们学的东西比较杂,除了读书之外,还有刺绣、插花、点茶、形体、琴棋书画也是必修课。当然,还有更花费时间的一门技能——应酬礼仪。她们自小就要背下皇城贵族的家谱,弄清楚庞大而复杂姻亲关系。

而这其中很多东西都是陆无砚不曾教过她的。

更何况,陆无砚教她的时候,那是从早被缠到晚的一对一式教导。就算是个笨的,也要受益匪浅,更何况还是方瑾枝这样天资聪慧的小姑娘。

方瑾枝在这种迷茫中,有点走神。

“表姑娘,”尤先生抬眼,“‘我徂东山,慆慆不归’的下一句是什么。”

陆佳茵幸灾乐祸地看了她一眼。

方瑾枝规规矩矩地站起来,脆生生地接下去:“我来自东,零雨其濛。”

“那你可知道是什么意思?”尤先生居高临下地看着方瑾枝。

“自我远征东山东,回家愿望久成空。如今我从东山回,满天小雨雾蒙蒙。”方瑾枝顿了一下,“这首名《东山》,是讲述了在战火纷纷的年代,一位普通的战士,叙述东征后归家前的思虑,抒发战争对百姓之灾。”

屋子里的其他人都很安静,只有方瑾枝稚嫩而清脆的声音。

陆家的几位姑娘眉宇之间都有几分诧异。一年前,方瑾枝刚来陆家的时候还连自己的名字都写不全呢……

这只不过过去了一年的时间,而且其中有小半年,她的手可是伤着的。怎么就……令人刮目相看了呢?陆家的这群姑娘们有些难掩心中惊讶。

“嗯,你说得都对。”尤先生点了点头,“《诗经》你已学过?”

方瑾枝点了点头,规矩地回答:“回先生的话,《诗经》是已经学过了。”

尤先生又考了方瑾枝几首诗,方瑾枝无一答错。她甚至在背诵的时候连一丝停顿都没有,并且将每一首诗都吃透了,理解了其中各种暗喻、隐喻、借代。

至少,唬住了屋子里几位陆家的表姐妹们。

其实方瑾枝倒不是把每一首诗的意思都理解了,只是陆无砚在教她的时候,会将每一首诗词的含义讲解一遍。偏偏方瑾枝有着过人的记忆力,就把陆无砚的解释给记下来了。如今尤先生再问她,她就从记忆里把陆无砚的解释复述一遍。虽然,其中有很多含义是她并不明白的。

“会默写吗?”尤先生抛出最后一个问题。

“会。”方瑾枝点头。

她岂止是会默写。

她可以左右手同时默写,并且笔迹不同。

当初陆无砚为了锻炼她右手手指头的灵活性,故意加大了抄写的量。方瑾枝当初知道自己右手手指头不能弯、没有知觉时,她偷偷哭过以后,便拼命练习用左手写字。所以,在陆无砚加大了任务量,她又抄写得累了,就耍起小聪明,左右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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