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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森轻轻抚去我的泪:“你想去哪里?”
我抱住他,眼泪浸透他的毛衣。
我想去哪里,我能去哪里?我们无路可走。
所以这场蓄谋已久的性爱,仍被突如其来的悲切打破,我们静默无言,任由我哭泣。
后半夜我被雪坠枝头的惊醒,从阿森怀中离开,才想起打开充满电的手机。
凌晨一点。
刚看清时间,就有无数消息与电话弹出,全是周朗。
十一点半——眠眠,别忘记我们的约定哦。
十二点——我到啦,等你。
十二点半——眠眠,庆功宴还没结束吗?
呼吸一滞。
后面还有几条,我没仔细看,心头一跳一跳,往上翻,是我未打开听的语音,逐一翻译竟是他约我在庆功宴后为我赔罪,地点是明珠大厦旁的江边。
我穿戴好,抓起钥匙,在阿森担心的神色中驾车离去,连上车载蓝牙给周朗电话,没人接,果真如短信最后所说,他的手机快没电了。
公寓与江边,我选择了后者。
冰碴飞在挡风玻璃,噼里啪啦,江边夜景依旧繁华,这是座不夜城,但向来摩肩接踵的地段,此刻空空荡荡。
车灯打去,一个人影颓败地坐在台阶。
我打着手机灯光,飞快走去他身旁,脚下打滑还差点摔倒,他听到动静,落满雪的头颅缓缓抬起,见是我,他笑了。
“你终于来了。”
他的眉毛,睫毛坠着冰,鼻尖通红,我僵在原地,不知所措。
“哦,对了,”他转动冻僵的身子,抓起一旁的东西,举到我面前,“送你的……”
冻太久,蓝色鸢尾花的花瓣都掉落了,只剩绿枝。
周朗有点懊恼:“对不起,眠眠,我明明就护在怀里的,可还是让它凋谢了,我真是没用。”
说着说着,他小声啜泣起来。
“你一定是很讨厌很讨厌我才不来见我,”他努力忍住哭意,可泪水挣脱眼眶,“可是,可是我是真的很喜欢你呀,我又做错了吗?”
我没有深究他说的做错是什么意思,蹲下,与他平视:“对不起,我忘了看消息,是我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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